〈項脊軒志〉

1. 文中所謂可喜與可悲,分別指何事?敘事特色為何?

2. 項脊軒的改建有何意涵?

3. 試分論作者如何描述母親、祖母與妻子的記憶?


 

 

「去年今日此門中,人面桃花相映紅。人面不知何處去,桃花依舊笑春風

。」桃花之於崔護,即如項脊軒之歸有光,景物一面裝載、觸動與召喚著記憶

;另一面卻反襯著人事全非。作者擅以日常瑣事,側寫人事興衰,且寓情於景

,而此取法於《史記》,以人物的對話、神情與動作,替代直接陳述,使人物

的性格與面貌躍然紙上。項脊軒一方面作為裝載記憶的空間,過往軒中所言,

如今仍舊歷歷在目,包括家族分裂與中衰,母親、大母、妻子的離世,此乃作

者所謂可悲之事,作者以略筆書寫;另一方面,項脊軒亦有自我期許之意,作

者透過詳筆,陳述項脊軒的改建,以呈顯自任之重與醉心書本之樂,此乃可喜

之事。

 

項脊軒名自其先祖嘗居之項脊涇,頗有繩其祖武之況味。劉禹錫〈陋室銘〉

嘗云:「南瑤諸葛盧,西蜀子云亭。」項脊軒即是歸有光的陋室,惟己而馨。是

故蘭之芬芳、竹之有節虛心、木之挺直,桂之富貴高雅,一則呼應了後文祖母

之期許;亦如其仿史傳筆法,自號項脊生曰敗屋中蘊有其景,大有自詡之鴻志。

首先,藉由大姆婢女之口,追思母親,一則原於與母親相處的時光甚短,另

一方面亦襯顯了與生俱來,血溶於水的孺慕之情;大母「大類女郎」一言,狀

似斥責,實顯現了對作者終日焚膏繼晷、孜孜矻矻的不捨之情。接以離去時之

自語,與其後持至之象笏,都隱隱顯露著冀望歸有光他日終成大業,以成祖志

之安慰與期許;至於妻子,歸有光藉由極為細瑣的日常對話,襯顯妻子的隻字

片語,皆已鐫鏤於心。而藉軒前其妻手植大樹,更予人桃花依舊,人事全非的

不堪。